尼亚

一个随时随地冒出脑洞的闲杂人等

【蔺晨/萧景琰】红尘客栈

 @疏山问竹 懒死你算了每次都要我艾特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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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.


 

过荒村野桥,古道外,尘嚣不及处。


 

有一间客栈,名红尘。


 

吾为店主,摆了几条凳,几张桌,几坛酒。日日闲坐店边,望风沙,数过往人。


 

第一次见他们,那时河清海晏,国泰民安。


 

风尘仆仆的少年踏进了这家客栈,白衣染了尘,红衣沾了泥。


 

嬉笑着问我要了两间房,我趁此仔细的端了端他们的样貌。


 

白衣潇洒自在,红衣铁骨铮铮,眼底都是年少的张狂。


 

他们问我,为何店唤红尘。         


 

我答,牵挂人,牵挂事,牵挂多了,便入了红尘。


 

他们问,牵挂是何滋味。


 

我笑而不语,神思飘远。


 

他们不休,又问,店家,你可知江湖在何处。


 

我说,处处是江湖,你们又从何处来。


 

白衣少年说,我下山不久,他无事游历。恰是新识,却似旧知。


 

我笑言,缘分此事,一如参禅,不好言说。


 

他们也笑,店家,你可曾游历江湖。


 

我说,此处也是江湖,我自在其中。


 

他们问,那你可知江湖有何规矩。


 

我回,不过是剑出鞘,恩怨便了。


 

 


 

刀光剑影的想象让热血染上少年的眸子,他们相视一笑,豪气上了心头,便要了一壶酒。


 

推杯换盏,高声笑谈,酒气弥漫。


 

白衣少年掏出一锭银子扔给我,


 

道,店家,我与他约好,若是有日分别,五年后便在此重聚。店家可要留着位置。


 

我笑着接住,点头称好。


 

又提了壶酒坐到店边,不禁嗟叹,


 

年少无知,确是不知分别愁滋味。


 

 


 

二.


 

再见到他,确是五年后。五年里,岁月跌宕起伏,祁王叛国,遭到诛杀。一石激起了千层浪,江湖也随之动荡,只是,这浪飘不到我这偏僻的客栈。


 

岁月使客栈里的桌凳破旧了些,却没使他变化多少,白衣依旧潇洒,不过轻狂已退,只剩暗涌。


 

他五更便到,客气的问了好,便一言不发坐到桌边。


 

或是从前那两个不更事的少年刻了太深的印象,我对立坐下,上了一坛好酒。


 

我问,另外那个少年呢。


 

他呷了一口酒,答非所问,店家,你可知离江湖最远是何处。


 

我回,自是庙堂。


 

他凄凄一笑,说,弯绕曲折,不好言说。


 

我了然,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,他现在在何处。


 

他转眼看了窗外,目光悠远,似要越过重重山,道道河。


 

半饷,他答,大约是在漠北茫茫大漠中。


 

我问,莫不是放不下缥缈的名和利。


 

他怔怔片刻,说,不,我知他,他只是怀着这江山,奈何我闲云野鹤,又岂能同快意潇洒这江湖。


 

我无言只好叹息,又端上几坛酒,盼他一醉方休。


 

他却不肯醉,克制的喝酒,望着窗外,看檐下窗棂斜映着枝桠。


 

从蒙蒙清晨,到霭霭黄昏。


 

饮尽了最后一滴酒,终于开口。


 

问我,店家,你可有笔墨。


 

我回,自然是有的。


 

他挥毫作画。少年姿态印于纸上,是翩翩风姿,不可一世少年时。


 

旁又题了几个字:只求共华发。


 

静待墨干,细细叠好,双手交予我,


 

说,店家,若是有日他来这里,便替我交给他。若是不来,便烧了吧。


 

我问,你又要去何处。


 

他一笑,说,他既愿这江山安稳,我便助他一力,有望一日,也算一份贺礼了。


 

转身便走,决绝潇洒,身后汪汪月光,似斩断一地的儿女情长。


 

 


 

三.


 

又是几年,山河剧变,改弦更张,梁帝驾崩,名不见经传的七皇子萧景琰继位,其中纷纷扰扰,不甚清楚,好歹尘埃落定。庙堂之外,江湖之中,自七皇子登基,便出了一人名为蔺晨,武功卓越,琅琊阁主,力挽狂澜,统了这杂乱江湖。


 

我处在江湖尽头,一如既往。饮酒,赏花。江南阴雨绵绵,我昏沉欲睡。


 

他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门口,依旧一袭红衣如火,只是鬓角添了几丝华发。


 

我问,你为何来。


 

他答,未赴五年之约,便赴这十年之日。


 

我说,为何我未听过这十年之约,


 

他笑,不过我的执意罢了。


 

他坐下,一如最初的位置。我递给他一壶酒。


 

我问,你和他可有联系。


 

他答,一人江湖,一人庙堂。何来联系,又从何联系。


 

我说,你又可知他现身在何处。


 

他答,大约处在江湖最远处。


 

我说,你又在何处。


 

他答,大约在庙堂最高处。


 

他喝酒喝的很快。像是沙漠里的旅人见到水那样渴望。眼圈都被烈酒呛的发了红。


 

我终归于心有些不忍,说,你可知他给你留了一幅画。


 

他眸很亮,回,不知。


 

我起身从柜台最深处抽出了那张布了灰尘的画递过去。


 

他就那样怔怔的看着,肩膀的力卸了,塌耸下来,看着很平静,只是捏着纸的指甲盖都泛着白。我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是接着我看见泪水划破了凝固的空气。一滴,两滴,三滴,泪如梨花,洒满宣纸,溶了墨液,浸透开来成了一朵朵花。


 

画上的少年已不见,只模糊成了一幅似刻了爱恨的写意山水画。


 

他喃喃开口,声音很轻,像要乘风飘的很远,


 

他说,他又可知我不顾谁领这江湖风骚,我都愿为他折了腰。


 

我静坐左右,不言语,却想。或许,他喜的就是江山映你眼中,从不折腰的风骨模样。


 

他慢慢停了泪,折了纸,停在点着的火烛上。


 

火舌红亮,似叹灯下这红颜近晚霞。


 

我听着火撕咬纸的声音,只记得那日的红尘客栈外风似刀,骤雨落如宿命敲。


 

 


 

四.


 

时光荏苒,不知何年月。琰帝退位,其继子萧庭生登基。奇事是,风传萧景琰退位翌日便离了金陵,分文未携,再不见踪影。更奇的是,江湖一代翘楚蔺晨也退出江湖,琅琊阁已散,隐没于江湖洪流之下,沉沉浮浮,也不过成了酒桌上一时谈资。


 

只是依旧与我无关,酒朝旗在空中飘着,纷扬的柳絮撒了行人一身。


 

我倚在门槛处,晒着太阳,磕着瓜子,与身边坐着的人扯着闲。


 

我说,你还打算在这呆多久啊。


 

他说,待到他来找我。


 

我说,那你可得叫他多带点银子,你天天在我这里蹭吃蹭喝的。没带钱赎你我可不放你走。


 

他说,你还敢扣押我?


 

我斜了他一眼,说,也不知道哪位爷空手出金陵还自觉潇洒,最后沦落到这个地方。


 

他面色发红,搔了搔头,说,要不我给你打打零工。


 

我又翻了个白眼,道,得了吧爷,上个月碎了我几坛陈年好酒还没跟你算账呢。


 

我等着他继续跟我斗嘴,却迟迟不闻声。侧头看他,只见他整个人都停住了,嘴里的瓜子壳半掉不掉的卡在唇上。我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柳树下,衣着有点凌乱,腰间别了把剑,柳絮飘着荡在他身边跟白衣融了一体。


 

我揩了揩手指戳他,说,还愣着干嘛啊。


 

他才回了神,急急的起了身。那树下的人已经如风般一眨眼到了身前,霎时相拥。


 

低低的抽噎声传来,我假装没听见,继续嗑着我的瓜子,听我的墙角。


 

蔺晨先松了他,手指拂上怀中人布着泪带着笑的脸颊,


 

低声道,瘦了。


 

我没忍住插了一句嘴,说,我可没虐待他,别怪我。


 

蔺晨侧目看我,低低的笑起来,只是喉咙中像哽了一块硬物,笑出来都带着哑。


 

他把腰间别的剑解下递给我,


 

道,店家,这把剑给你,算我蔺晨从此封刀隐没,以后江湖上也再没蔺晨此人了。


 

我慢悠悠吐出两片瓜子壳,没接。还顺手把我身边的另一把剑插到了萧景琰的怀里。


 

我说,别啊,你们俩先打一架吧。


 

萧景琰诧异,瞪着通红的鹿眼回头看我。


 

我笑着道,江湖规矩,剑出鞘,恩怨了了,往事便也了了。


 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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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红尘客栈戳到了G点的一篇文,好声音的那两个人唱的真的好好好好好好听。我基本把歌词都掰开揉碎了掺进文里了。而且第一次用这种人称,逼着自己不要抒情不要抒情不要抒情。


 

愿你们喜欢。


 

本来想be的,结果想想新年第一天不太好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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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段时候lo主考试周了,已经崩溃到不想睡凯凯想脱裤子QJ高财了。


 

发的都是前几天屯的文,屯的不多,一共才五六篇。


 

见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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